1万人！又一家欧洲零部件巨头动手了
继德国大陆集团2月17日官宣启动高达7150人的裁员计划后，另一家汽车零部件巨头，由佛吉亚和海拉组建而成的佛瑞亚（FORVIA）集团也迈出了这一步。
当地时间2月19日，佛瑞亚集团公布了2023年财报，并在财报中提出了旨在加强其欧洲地区竞争力的2024-2028年五年规划，名为“EU-Forward”，内容之一是，该公司未来五年内将在欧洲削减最多1万个工作岗位，其中包括子公司海拉的裁员，从而提高利润率，并应对汽车行业电动化转型和区域竞争带来的新挑战。
（图片来自：欧洲汽车新闻）
01
挑战在欧洲
佛瑞亚集团由佛吉亚和海拉于2022年初合并而成，目前在全球拥有约15.7万名员工，是全球汽车座椅、内饰、电子系统、照明系统等汽车零部件的主要供应商之一，当时也是全球第七大汽车零部件巨头。之后由于中国宁德时代业绩高涨跃升至第五位，2023年全球汽车零部件供应商百强榜中，佛瑞亚落到了第八位，其前面有：博世、电装、采埃孚、麦格纳、宁德时代、现代摩比斯、爱信精机。
本次裁员之所以聚焦欧洲，也是因为当前佛瑞亚面临的核心挑战就在其欧洲大本营。近年来欧洲汽车产量一直处于缓慢恢复中，消费者对相对昂贵的电动汽车需求也不像中国那么旺盛。再加上欧洲经济举步维艰、能源成本上涨、主机厂对供应商有降本要求等，和欧洲同行一样，佛瑞亚也面临较大挑战。
“我们在欧洲市场面临低迷，我们看不到短期或中期有任何可能的进展。而且我们有许多工厂没有满负荷运转。”佛瑞亚首席财务官奥利维尔•杜兰德在当日的财报发布会上表示。该公司透露，其主要在座椅、内饰和一些照明产品方面存在产能过剩。
财报显示，2023年佛瑞亚的营收为272.48亿欧元，同比增长11%；营业利润为14.39亿欧元，同比增长35.7%，可谓是涨势喜人。不过，投资者很快就发现了问题，包含欧洲大本营在内的EMEA（欧洲、中东和非洲）区域营收达到126.5亿欧元，接近公司总营收的一半，但贡献的营业利润只有两成，仅为3.16亿欧元。相比之下，亚洲区域营收为73.9亿欧元，营业利润高达8.15亿欧元。
为此，佛瑞亚提出了“EU-Forward”计划，目标之一是从2028年起每年削减约5亿欧元的成本。佛瑞亚首席执行官帕特里克•科勒表示，这一计划包括调整区域生产和研发中心、人员配备和研发支出等，以跟上行业的根本性变化。
未来五年内，佛瑞亚将通过裁员、冻结招聘、减少短期和临时工等，将其欧洲员工总数（目前为7.55万人）削减13%，以减少在欧洲的产能过剩。“我们的流失率是每年2000到2500人。事实上，该计划并不意味着裁员1万人。我们需要确保招聘限制在绝对必要的范围内。”杜兰德表示。
除了裁员外，佛瑞亚还计划大规模利用AI技术，优化研发支出，提高全球研发和项目管理效率，从而在电动化转型过程中，更好地与亚洲对手展开竞争。去年年底，科勒曾对外透露，借助AI，公司希望到2028年将研发成本减半。
业绩方面，佛瑞亚预计，其2024年营收将为275亿～285亿欧元，营业利润率在5.6%至6.4%之间。具体到欧洲，佛瑞亚希望将其欧洲地区的营业利润率恢复到疫情前的7%，而2023年是2.5%。另外，“EU-Forward”计划将产生约10亿欧元的重组成本。
02
减少对中国的依赖
值得注意的是，在“EU-Forward”计划中，佛瑞亚明确提出，“为OEM格局的演变和亚洲新来者的到来做好准备，巩固我们在欧洲的强势地位”。可以看出，和主机厂一样，佛瑞亚也对于亚洲厂商在欧洲市场的开疆扩土充满警惕。
与此同时，佛瑞亚提出，“重新平衡佛瑞亚的区域业绩——减少对中国的依赖，同时提升在亚洲的盈利”。目前，佛瑞亚各区域的业绩发展并不平衡。以2023年为例，从营收来看，欧洲、美洲和亚洲地区的占比分别约为46%、27%和27%。不过，从营业利润来看，上述地区的占比分别为22%、21%和57%。
可以看出，其亚洲业务非常显眼，尤其是中国区业务的增长格外引人注目。2023年，佛瑞亚中国区营收达到58.5亿欧元，占到亚洲区域的大头。佛瑞亚透露，中国区营收中，有45%来自比亚迪、理想汽车等中国国内厂商，另外55%来自在中国设厂的外资厂商。座椅业务中，佛瑞亚特意列举了理想汽车、比亚迪、“某美国电动汽车制造商”和宝马。内饰业务中，佛瑞亚特意提到了长安汽车、理想汽车。
亚洲区域，尤其是中国区的利润占比过高令佛瑞亚有些担心，因此其希望通过提振欧洲业绩，降低对中国市场的依赖。佛瑞亚的目标是，到2028年，将欧洲地区的营收占比由2023年的46%下调至40%，同时将该地区的营业利润占比由2023年的22%提升至35%。
事实上，随着汽车行业加速转向电动化、智能化，全球主流汽车制造商和零部件供应商都在重新调整战略。就在2月17日，大陆集团宣布将裁员7150人，从而提升在电动化转型中的竞争力。与此同时，采埃孚、博世、法雷奥等一众零部件厂商近期也纷纷启动裁员计划，以德国为代表的欧洲成为裁员重灾区。
另外，对于佛瑞亚此次的裁员计划，此前并没有相关消息流出，颇为令人意外。不过，从佛瑞亚诞生之后就不断“瘦身”，接连出售非核心业务来看，似乎又在情理之中。就在2023年10月，佛瑞亚在第三季度财报中透露，已完成其于2022年4月宣布的10亿欧元资产剥离计划，同时再启动额外10亿欧元资产剥离计划，以进一步减少债务及财务支出，加速去杠杆化。佛瑞亚去年还关闭了陷入亏损的美国密歇根州海兰帕克座椅工厂，并裁员511人。
或许，佛瑞亚的裁员并不是终点，随着行业转向，供应商战略调整，今后可能还会有一些厂商陆续公布裁员计划。